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谦七《探囊取物》

《探囊取物》——玻璃菊不是马耳他

金有谦没想到会在自家酒吧里看见他的新同桌，这比告诉他周一早上要交一千字的作文带来的冲击还要大。金有谦看了一眼手机，快六点半了，崔荣宰居然没回家还跑到酒吧来了，这可是个稀奇事。平时金有谦怎么说他都不愿意在外面多待一分钟，放学的时候永远第一个冲出教室。

 

金有谦紧紧盯着崔荣宰，崔荣宰还穿着校服背着书包，怀里好像还抱着什么东西。头发有些乱了，没有在学校那么精致了，但是表情还是像在学校那样，好像下一秒别人能把他给吃了，不过看起来倒是比在学校里看起来顺眼多了。“假正经”。这是金有谦的第一想法。

 

崔荣宰是这学期新转来的同学，话不多，除了学习方面的事不会太主动和同学交流，就连班主任钦点给他的善良可爱的同桌金有谦一天都跟他说不了几句话。快一个月了，他们两个的交流还停留在“不好意思、让我出去一下、这是我的作业本。”  “老师来了叫我、谢了、作业借我看看呗。”

 

其实一开始金有谦还挺看好崔荣宰的，他觉得崔荣宰特别像他在动物园里看见的小水獭，可可爱爱的，再配上他那栗子头，简直是又乖又萌。金有谦这人别的不说，就喜欢可爱没有攻击力的。

 

刚开始当同桌的那一个星期，金有谦秉着乐于助人的精神和关爱新同学的热情多次借机和崔荣宰搭话，可每次的结果都是“我先看书、我先写作业”甚至于有时候是我先教别人写作业。金有谦的热情渐渐地被崔荣宰的冷淡消磨了，同桌也不是非得关系好才行，要不是老师让我当他同桌，我才不愿意呢。金有谦在心里安慰自己。

 

崔荣宰找了个隐蔽的位置坐下，还叫了服务员过去，服务员同崔荣宰没说几句话就往金有谦这过来了。说是穿校服的客人是来找他的，让他去一趟。金有谦应了一声没有动作，从兜里拿出手机来打开游戏。半小时过去了，金有谦还没过去崔荣宰那。游戏快结束了，金有谦只要干掉对方就能赢了，他躲在草丛里补充体力。

 

服务员又过来一次，还拿着一个文件袋，不知道里面装的什么，看起来像是书籍、资料一类的。说是穿校服的客人着急回家，让他们把这个交给金有谦。金有谦这才分出注意力去看崔荣宰，这哪还有人啊，影子都跑没了。看来是挺着急回家的。

 

“砰、砰”，金有谦输了，他也顾不上游戏了。从服务员手里接过文件袋就走了。金有谦胡乱的打开文件袋，把里面的东西全给倒在茶几上。好家伙，清一色全是试卷。好个崔荣宰，和你说话的时候你没几个字，送作业的时候这么多。金有谦更郁闷了，把东西全给推到一边，手机也懒得打开，自己躺在沙发上生闷气。

 

 

接到bambam电话的时候金有谦都要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应付他。

 

“所以你没见崔荣宰？”bambam这一嗓子顿时让金有谦睡意全无。

 

“准确的来说是我看见他了，但没让他见我。”金有谦毫不在意的回答。

 

“金有谦，你是不是下午睡觉睡糊涂了。崔荣宰亲自给你送试卷，你居然不见他。不是你追着别人说话的时候了。”凭着语气金有谦就能想象到电话那头的bambam有多惊讶。

 

“那又怎么样，谁让他平时总不理我，我也要让他试试闭门羹什么味道。”

 

“你可真能耐啊你，人崔荣宰为了给你送试卷特意来问我你在哪，你这一天没来上课人还给你做了笔记，你真是好样的你。”bambam说这话的时候带着些恨铁不成钢的语气，金有谦还没反应过来他就挂断了电话。

 

金有谦翻开那一堆试卷，果然每张试卷里都贴了对应的知识点，重点部分还用红色标记了，最后一张试卷的背面还贴着一张便利贴，是崔荣宰写的。“对不起，我听见了你和bambam的谈话，我不是故意不跟你说话，我只是不太擅长和别人沟通。给你造成困扰实在不好意思。这是要写的试卷，知识点附在上面了，周一要交，你别忘了写。”

 

和bambam的谈话？金有谦想了想。好像上个星期他在厕所的时候确实向bambam抱怨了崔荣宰。金有谦说崔荣宰太冷淡了，自己都这么主动搭话了他还爱搭不理的，还说自己要找老师帮他把同桌给换了什么的。看来不能在别人背后说坏话。金有谦拿着便利贴看了又看

 

他发现便利贴后面还画了一个小水獭，小水獭下面有一行小字，不仔细看还以为是便利贴自带的花纹。“如果你有不会的地方可以来问我，这是我的号码，如果没有就算了。”

 

金有谦小心翼翼地整理好那一堆试卷，把便利贴贴在最上面一张卷子上。然后打开微信发送了添加好友的申请。他把验证消息改成“你善良可爱的同桌”。他点开崔荣宰的头像，是一只白色的可爱的狗狗。崔荣宰还没通过他，不能查看朋友圈。金有谦点开头像又退出，点开头像又退出。

 

崔荣宰收到金有谦好友申请的时候正在写作业，他今天回家的时候晚了一些，妈妈让他先把作业写完再看手机。他也就没管消息，写完作业洗完澡躺在床上的时候才想起来手机的事。验证消息是“你善良可爱的同桌”，果然就是金有谦，赶紧点了同意。他想先说点什么，总不至于尴尬。字还没打到一半金有谦的消息就发过来了。

 

“试卷我拿到了，谢谢。”

 

“只是我有些地方看不太懂。”这是bambam告诉金有谦的，说话要给别人留空间，不能自己太主动把话都说完，免得别人没有可说的。

 

金有谦这没头没尾的一句看不懂，崔荣宰倒是看懂了。“那要不明天我帮你讲讲？”

 

金有谦回复得很快，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好啊，明天下午三点，到时候我给你打电话。”

 

“好。”比起崔荣宰花时间来找他送试卷，这个好字更让金有谦开心。

 

崔荣宰打来电话的时候金有谦还在家里纠结该穿什么鞋子，白的好还是黑的好，帆布鞋好还是运动鞋好。接到电话也顾不上这些了，随便穿了一双就出门去，走到一半的时候发现自己没带试卷又返回去随手拿了两张。

 

金有谦一走进冷饮店就看见崔荣宰坐在靠窗的位置，崔荣宰埋着头不知道在写些什么。直到金有谦坐在对面的位置他才抬头看。今天的太阳有点烈，金有谦坐下之后还在出汗，崔荣宰赶紧从书包里拿出纸巾给他，示意他擦擦汗。金有谦也不在意这些，接过纸巾之后胡乱擦了几下。

 

崔荣宰叫过服务员来点单。“我要一杯柠檬水，你想喝点什么？”崔荣宰看向金有谦问他。

 

被问到问题的人顿时回过神来，把眼神从别人身上收回来才回答。“哦、我，我要一杯巧克力牛奶好了，谢谢。”

 

“你昨天说有看不懂的地方，你带过来了吗？我帮你看看。”

 

金有谦突然意识到自己根本没写试卷，昨天光顾着看那个便利贴了。随手抓来的试卷也不知道是哪两张。更糟糕的是，明明自己是来学习，却一支笔都没带。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上了。“这两张试卷我都看不懂，还有就是来的时候太着急了笔不知道掉在哪了。”金有谦说话的时候崔荣宰一直盯着他的眼睛，搞得他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脑海里只有一个想法，“崔荣宰的眼睛真好看。”

 

“没关系，文具我都带了，你有需要随时可以在我这拿。”这都不生气，要是bambam早就骂他了。

 

崔荣宰花了半小时给金有谦梳理了一遍题目，然后让他自己先写一写。金有谦刚写了没几分钟的题就坐不住了，他悄悄抬头看崔荣宰，看着看着就睡着了。崔荣宰写作业的时候向来认真，他一手拿着笔，一手压着试卷，遇到疑问的时候会皱眉，会打开书看一看，然后继续投入作业当中。崔荣宰以为金有谦是看不懂作业才答应出来，可他晃眼瞥见金有谦睡得正香，手里捏着笔，试卷还停留在第一题。

 

崔荣宰轻轻摇醒金有谦，“还是不明白怎么做吗？要不我再给你讲讲。”金有谦睡眼惺忪的放下笔，喝了一口牛奶又趴在桌子上。。

 

“写作业太无聊了，不然我们去玩会儿吧，作业又不着急交。”金有谦趴在桌子上看着崔荣宰说道。

 

自己的作业还没写完，现在去玩的话回家肯定得熬夜写作业。“我还有作业没写完，不然我们。”崔荣宰的话还没说完，金有谦已经把桌上的东西全收拾好了，说是收拾，其实也就是把试卷全给摞在一起。“走吧走吧，我发现了一个特别好玩的地方，作业明天写也来得及。”金有谦拉着崔荣宰的手腕快步走出冷饮店，生怕崔荣宰又拒绝他。

 

时隔很久崔荣宰都记得那天他和金有谦去过的地方，玩过的游戏。还有成功捉弄金有谦的时候他笑出声来。金有谦红着脸看着崔荣宰说“不只是现在，在哪都能这么开心就好了。”

 

其实金有谦不知道，崔荣宰在学校不是不开心，也不是不愿意跟别人说话，只不过因为父母工作的原因他常常搬家，每次还来不及和新同学熟起来就得离开，崔荣宰慢热且敏感，不愿意把时间花费在没有把握的事情上，所以他尽量避免和新同学建立感情联系。崔荣宰认为，不管是友情还是爱情，给别人带去离别总是不好。

 

金有谦带着崔荣宰疯玩了好一阵，巴不得把自己玩过的好玩的带崔荣宰全过一遍。金有谦准备带着崔荣宰去吃晚饭的时候，崔荣宰妈妈打来电话，说是外婆来看他了，让他赶紧回家。金有谦不知道电话内容，还拉着崔荣宰往吃饭的地方走。

 

金有谦边走边说那家店有多么的好吃，说着还介绍起菜单来了，让崔荣宰先想想吃什么。

 

“不好意思，我得回家了，我妈给我打电话了。”金有谦正说到兴头上，崔荣宰就给他泼了一盆冷水，刚燃烧起来的小火苗瞬间就熄灭了。金有谦什么话也没说，拉着崔荣宰走了几步然后坐在了路边的石墩上，盯着自己的鞋看了半天，委屈巴巴的开口，“可是我们还没吃饭。”

 

小孩子崔荣宰倒是安慰过，可是这一米八的小孩子他可没有经验。“对不起，我外婆来看我。”

 

崔荣宰话都说到这了，金有谦也不能说什么了。“那你先回去吧。”崔荣宰能听出来，金有谦不太开心。

 

“算了，我就好人做到底。”金有谦从石墩上起来，拉着崔荣宰就往前走，到了公交站才停下来。

 

“你在这等着就行了，有直接到你家的公交，一会儿到家了给我发个消息。我先走了。”

 

手一放，兜一插，我还是那个潇洒的金有谦。“有谦等等”，崔荣宰叫他，“试卷还在我这，你回家之后记得写，不会的话就来问我。”崔荣宰从书包里把试卷拿出来递给他。金有谦的脸瞬间晴转暴雨，超级大暴雨，拿上试卷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我到家了，你到家了吗？”崔荣宰发来消息。金有谦简单的回了一个嗯。

 

“那就好，我得帮忙了，先不说了。”金有谦没再回复，在沙发上躺尸。

 

 

 

晚饭过后，金有谦躺在床上看手机，收到bambam的消息。“金有谦你牛啊，这么快就和崔荣宰打好关系了。”bambam调侃金有谦。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别跟我提崔荣宰。”金有谦还在为没吃上饭那事委屈。

 

“你没看他朋友圈啊？”bambam后面说了什么金有谦都不在意，他赶紧打开朋友圈刷新，第一个就是崔荣宰。

 

崔荣宰朋友圈更新，配了和自家小狗的合照、外婆的背影以及金有谦的巧克力牛奶三张图片。“今天是开心的一天，吃到了外婆做的饭，还跟新朋友一起玩了。”末尾打了一个开心的表情。就是这像小学生作文一般的文字顿时让金有谦的头顶照进了阳光。

 

bambam点开金有谦的语音，一串笑声。他拨通金有谦的电话。

 

“你不会是喜欢上崔荣宰了吧？不会吧？”

 

“为什么不会，你知不知道有一个词叫一见钟情啊。”

 

“你跟他见了快一个月了，这时候一见钟情你不觉得有点晚吗？”bambam听了都无奈。

 

“你知道吗？崔荣宰跟我们在学校里看见的完全不一样，今天的崔荣宰是会说话，会笑的崔荣宰。”

 

“我看你是魔怔了。”

 

“我乐意。”bambam不用想就知道金有谦肯定正躺在床上抱着手机傻笑。

 

 

 

有些时候感情来的就是那么突然而猛烈，不知道因何而起、也不知道从何而来。或许是那天的巧克力牛奶太甜了，又或许是那天的崔荣宰太甜了。喜欢崔荣宰成了金有谦心里最大的秘密。

 

金有谦和崔荣宰的关系越来越好，上课的时候他会跟着崔荣宰写笔记，崔荣宰写什么作业他也就写什么作业。金有谦会在空闲的时候拖着崔荣宰到处去玩。有些时候金有谦会因为崔荣宰给别人讲题忽略他而委屈，崔荣宰会想法设法的讨好他，安慰他。

 

一转眼时间到了冬天，不适合生长的冬天，金有谦的秘密却渐渐地生根发芽了。崔荣宰因为重感冒的原因没来上学，金有谦认认真真做了笔记送去给他。刚进门就在衣服架子上看见了学校的校服，还是女生的校服。

 

“你怎么来了。”屋里开了空调崔荣宰还穿着外套，看起来气色不太好，头发有点乱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我来给你送笔记。她怎么来了。”金有谦看向坐在沙发上的人。崔荣宰指了指桌上的东西，也是来送笔记的。

 

坐在沙发上的女生看了金有谦一眼，视线又转回电视机上去。“怎么，你不欢迎我来？”

 

“我哪敢啊，这又不是我家。”金有谦懒得看她，挑了个离她最远的位置坐下也开始看电视。崔荣宰无奈的摇摇头。

 

三人看起电视来，谁也没有说话。金有谦发誓，他真的是无意看见的，那个女生哪是在看电视啊，简直是在狩猎啊，那眼神巴不得把崔荣宰给吃了。这样下去可不行。“你笔记也送到了还不回家啊？一会儿别写不完作业了。”

 

“这又不是你家。”女生瞪着金有谦。

 

“你可别怪我没告诉你，这晚了公交车可不方便啊，到时候你再回不去家了，你不会是要住这吧。”

 

“你别瞎说。荣宰，那我先走了，笔记有看不懂的地方就给我发消息。”崔荣宰把那女生送出门去。返回来的时候金有谦已经挑了个舒服位置坐着。

 

“你干嘛对人学委态度那么不好。”崔荣宰在金有谦旁边坐下来。

 

“我看出来她对你图谋不轨，我这是在保护你。还有，我今天的笔记绝对比她的写的好，你不信的话你看看。”

 

崔荣宰翻开金有谦递过来的笔记，“写的不错。你以后对人学委客气点，她好歹是个女孩。”

 

“知道了，你先操心操心你自己吧。都这样了还陪着她看电视呢。”隔着三里地都能闻见金有谦的酸味。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不早了，你也快回家吧，一会儿天黑了不安全，笔记我会看的。”

 

“可是她比我在这多待了半小时。”金有谦拉着崔荣宰的袖子说道，显然是不想回家。

 

“今天太晚了，要不你明天再来？”金有谦就等着这句话呢。

 

“那我不打扰你休息了，我先走了，我明天再来看你。你有什么事就给我打电话啊，别不好意思。”

 

“有事一定第一个找你行了吧。”

 

“那还差不多，我先走了，你别送我了，好好休息，按时吃药。”

 

崔荣宰把笔记都拿进屋里去，打开了金有谦的笔记，还不错，这次没错行。

 

学委坐在金有谦旁边的时候金有谦睡得正迷糊呢。学委拍了拍金有谦，金有谦还以为是崔荣宰，嘟囔了一句我再睡一会儿。旁边的人又拍了拍他，金有谦不情愿地睁开眼睛看人。

 

“是我，我有话想问你。”学委手里还拿着笔记。

 

“我先说好我可不帮你抄笔记啊。”金有谦还以为人找他是为了抄笔记的事。

 

“你喜欢崔荣宰。”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

 

金有谦没想瞒着任何人，“就这个？”

 

“就这个。”

 

“没错，我喜欢崔荣宰。如果你也喜欢他，我很遗憾的告诉你，你输了。”

 

“我还没行动你怎么知道我输了。”学委不愧是学委，这种时候还不慌不忙。

 

“因为上个星期六他向我表白了，我们现在，是情侣关系。”别看金有谦和学委说话的时候冷冷的，其实心里早就乐开花了。

 

上个星期六，崔荣宰和金有谦一起去书店买书，那天风有点大，金有谦出门太急忘了戴手套。金有谦回去的时候崔荣宰非要把手套给他，他推辞不过就戴上了。

 

他发誓他真的是随口一问。“干嘛非把手套给我。”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想把手套给你。”金有谦以为自己听错了。他让崔荣宰再说一遍。

 

崔荣宰也不扭捏，“我说，我喜欢你，所以想把手套给你，你不要吗？”

 

“那我可以用手套换一个人吗？”金有谦的脸因为激动和害羞变得红了起来。

 

“那你够贪心的啊，这样好了，手套给你，人也给你，我就当吃亏是福了。”

 

崔荣宰抱着金有谦的时候，金有谦感觉自己像在做梦一样。同桌变男友，他还是被追的那一个。

 

“今天又没戴手套？”

 

“嘿嘿，着急就给忘了。”金有谦挠挠头。

 

“今天只能给你一只手套了。另一只就跟我放一起吧。”崔荣宰牵起金有谦的手放进衣服口袋里。

 

初雪的那天金有谦非要送崔荣宰回家，崔荣宰拗不过他也就不坚持了。一路上金有谦心不在焉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打滑了好几次。

 

“你能不能认真走路。想什么呢你。”崔荣宰停下来问金有谦。

 

“想你。”崔荣宰的脸瞬间红了一大半。别看告白是崔荣宰主动，其实他特别害羞，金有谦总是说话逗他。

 

“你没发现我今天有什么不同吗？”金有谦站到崔荣宰面前去问他。

 

“说实话，没有发现。”

 

金有谦向前一步抱住崔荣宰，眼睛盯着他说，“我没戴口罩，发现了吗？”崔荣宰心里想，你没戴口罩也不是你打滑的理由啊。

 

“那你为什么没戴口罩？”崔荣宰像哄小孩一样问他。

 

几乎是一瞬间，崔荣宰看见金有谦眼里狡黠的光。

 

“因为我想亲你。”金有谦是行动派，那么想的也就那么做了。崔荣宰口罩被往下扯的时候还没反应过来金有谦的意思。

 

大概过了几秒钟，金有谦离开崔荣宰的嘴，靠在崔荣宰肩上不肯抬头。“这时候你想起来害羞了。”崔荣宰问他。

 

金有谦像猫咪一样蹭了蹭崔荣宰，然后小声的问他，“你刚刚在想什么。”

 

“我在想你是不是喝了巧克力牛奶，为什么这么甜。”

 

金有谦嘴凑到崔荣宰嘴唇说，“以后亲你的时候都只能想着我，不能想着别的。”

 

“刚才你没想着我，我要再来一次。”

 

别人问起崔荣宰为什么喜欢金有谦，可能他自己都说不出一次最合适的理由来。大概是金有谦太好了，好到崔荣宰愿意跟他在一起。告白之前崔荣宰以为成功是白日做梦，没想到是探囊取物，轻而易举。